“等会儿空闲,我想去西市买新棉被,你喉咙发痒,定是因为床上棉被太薄。”
时知夏这几日也觉得棉被太薄,每晚睡到半夜,都会冻醒,气温若是再降,她也顶不住。
“是该添置新棉被了。”时九娘点头。
自个儿盖旧的不打紧,知夏身子弱该盖新棉被。
将盘中蜜蒸白萝吃完,时知夏刚起身将桌面清干净,便看到梅姐姐推门进来。
“梅姐姐,快进。”时知夏看她眼睛红红,莫不是出事了,昨日见她,眉宇间的愁色还散了些。
怎的今日看着,竟是比昨日愁绪更甚。
“梅娘,莫不是李家来人了。”李家若是来人,得多叫几位街坊,时九娘在心中盘算着。
人多也好叫李家知道,梅娘不是没人撑腰。
梅娘摇头,微红的眼睛含着泪:“不是,是我娘要与爹和离——”
昨日凤大娘提出和离,梅娘以为她说的是气话。
没想到,今日一早凤大娘便收拾起了行囊。
糖水铺有一间小屋,收拾下,够她们娘俩住。
“昨日我哥他们夫妻与娘起了些口角,爹也说了些娘不爱听的话,都怪我。”
“若是我没被休弃,娘也不会想着和离。”
今早,吴耕还对着梅娘说了重话。
他道,若是梅娘安份些,家里也不会闹成这样。
“怪天怪地也怪不着你。”凤大娘提着行囊上了门,她知女儿来这里,立马跟了过来。
“是我要与你爹和离,我早受够了。”
“年轻时,想着孩子还未长大,我便忍着。”
“如今我不想忍了,自嫁给你爹,我操持家务,想尽办法在外赚银钱,可你爹呢!”
“日日在外头晃荡,糖水铺忙的时候,不见他人影,缺银钱了倒是舔着脸伸手来要。”
能说出和离,凤大娘也算是深思熟虑。
没出息的儿子,与他爹臭味相投,想逼着女儿再嫁,梅娘刚休弃回家,他们便打起了嫁女的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