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了铁条封闭,自然困不住韩诗韵这样的武学高手,施展出壁虎游墙的功夫从天窗翻出去,然后解开腰带垂下来,让李天麟抓住,把他提出去。
两人到了外面,呼吸到新鲜空气,都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韩诗韵又返回正殿,使用机关打开洞口,寻到了毒尾蜂的尸体,将自己的剑取回来。
想到自己失去了清白都是此人作孽,心中愤恨难消,举起宝剑狠狠砍了几下。
只听当啷一声,一个东西从毒尾蜂腰间落下来。
李天麟低头拾起来,只见是一块造型别致的青铜牌子,上面刻着奇异的花纹,正中间是几个篆字。
由于不知道这东西有什幺用,用手帕垫着拾起来包好,递给韩诗韵道:「姑姑,你看这是什幺?」韩诗韵皱了皱眉,道:「可能有用,你自己拿好,回去了给陆捕头看看。」对于毒尾蜂身上的东西,她是一手指都不愿意沾。
两人从庙中出来,寻了一处小溪,涮洗一下衣服。
韩诗韵让李天麟走开,自己转到一个偏僻角落,解下衣服,看着自己洁白的身躯,似乎还可以看到上面斑斑点点的污秽之物,忍不住眼圈发红,就着溪水用力清洗身体不知道多少次,皮肤都被擦得发红,却仍然感到污秽不堪。
穿好衣服以后,两人沉默的沿着道路一路向着蕲州城走去。
李天麟心中忐忑不安,鼓足勇气抬头看着韩诗韵道:「姑姑,我以后会好好待你。」韩诗韵娇躯颤抖,立刻厉声道:「我们之间什幺事也没有发生,忘了它。」「姑姑?」韩诗韵止住脚步,看着李天麟,面颊潮红,愤怒的看着李天麟的眼睛,过了片刻,慢慢变成一片凄然神色,眼中闪动着泪光:「天麟,以现在你我的身份,你准备如何好好待我?难道,难道要让我这个姑姑不知羞耻的和自己的侄女一起嫁给你吗?」李天麟张口结舌,不知该说什幺。
眼看着李天麟的样子,韩诗韵心中酸楚,低声道:「我自己去走一走,你不要跟上来。」说着挺直了脊背,茫然四顾,只觉得世间之大,竟然没有方向可以走,强自忍住心中苦楚,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下去。
蕲州城外,刑名师爷赵恒传的别院。
时间已经是接近黄昏,赵恒传从午睡中醒来后喝了一碗茶,看了一阵书,坐在书房中,摊开宣纸,提起笔来,在纸上画了一幅蝶戏牡丹图。
屏息凝神一口气画完,赵恒传满意的点点头,只觉得这幅画是这几年来自己画的最好的一幅,想了一想,提笔在旁边一边题诗一边口中吟哦道:「兰佩蓉裳骨相寒,山中何日鼎成丹。
春深富贵花如此,一笑尊前醉眼看」诗句提完,只听门外有人鼓掌道:「好诗句。
赵师爷闲情雅致,真是令人羡慕。」赵恒传含笑搁笔,抬头道:「陆捕头,怎幺有闲情到我的宅院里来?玉蝴蝶可落网了?」门分左右,只见陆婉莹身穿公服,背着手笑吟吟走进来,身后一左一右两名捕快,一个高大威猛,一个身形瘦削,正是朱武和孙帆。
另外一名年轻人,正是李天麟。
陆婉莹笑道:「晚辈正在全力追捕玉蝴蝶,路过赵师爷的宅院,过来歇歇脚,讨碗水喝。」赵恒传笑道:「看来陆捕头是胜券在握啊。」说着亲手斟茶,递到陆婉莹手中。
陆婉莹大大方方在椅子上坐下,接过茶杯却没有喝,放到桌上,笑意盈盈地道:「晚辈抓捕玉蝴蝶的过程中有了些疑惑,不知如何解开,您是公门的老前辈,不知能否指点一番。」「呵呵,陆捕头真是抬举老夫了。
指点不敢当,胡乱说几句倒是无有不可。」陆婉莹伸手托起下巴,手中挑起一缕秀发绕在指尖,笑道:「赵师爷以为抓捕玉蝴蝶最难的一点是什幺?」「他的真实身份。」赵恒传毫不犹豫的说道:「当今天下四海升平,朝廷大势不是任何个人或者势力可以抗衡的。
不管玉蝴蝶武功如何高强,如何诡诈,只要暴露了身份,最终只有死路一条。」「赵师爷所言甚是。」陆婉莹笑道:「闲来无事,我们两人一起给玉蝴蝶画一张像如何?」赵恒传目光闪动,温和笑道:「陆捕头有此雅兴,老夫自然奉陪。」陆婉莹嘴角含笑,慢慢说道:「我一开始接触到玉蝴蝶的卷宗的时候,吓了一跳。
短短五年间,玉蝴蝶作案上百起,奸杀女子数百人,如此的疯狂作案的淫贼真是世所罕见。」「嗯。
若论作案频繁,玉蝴蝶在本朝百年之中,可以排在前三位了。」陆婉莹咯咯笑道:「一开始吓了一跳,等到我将这上百卷宗看过一遍后,却有些啼笑皆非了。